Psychonaut 4访谈,英文版
2017/05/11 Psychonaut 4的成员调完音后,我恰好遇到了他们。他们一贯挺乐意和他人聊天,他们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类抑郁的人。 采访人Matt Graf Von Baphomet:以下称为Graf S.D. Ramirez:以下称为S.D. Alex Menabde:以下称为Alex Glixxx:以下称为Glixxx 01.Matt:请介绍一下乐队。 Graf:我们是Psychonaut 4,我们是一支自杀黑金属乐队,来自第比利斯一带。可能这显得有些新奇或者有些怪异。 S.D.:这位是Graf Von Baphomet,也可以说不是Baphomet(哈哈),旁边是我们的鼓手Nepho,贝司手Alex,还有Glixxx和Drifter。你是谁啊? Matt:我是Matt,很高兴遇到你。 S.D.:很高兴遇到你。 02.Matt:Psychonaut 4的音乐创作过程是怎样的? Graf:所有东西都做得非常…怎么说呢,非常个人化。每首歌都诞生在某个成员的脑里、心里,这个人把他的歌带上了录音环节。 S.D.:我们不做Demo曲这样的东西。我们从不互发歌曲。我们有了歌就录。另外,我们直接在录音环节搞编曲、把玩奏法。我们一边录音一边喝酒。 Graf:所有事都是自然而然生成的,就是这样,来自于某个瞬间,来自于感觉、情绪,我不清楚… Matt:可能你们使用录音软件? Graf:是的,我们使用Sonar录音。 S.D.:Alex在录音室工作,我们让他来说说。 Alex:用Sonar,这是个很常见的软件。 S.D.:我们不去高档花式之类的录音室录音。我们不使用高档设备。我们就用自家录音室来创造我们的声音。搞好声音之后,第二天我们就出专辑。 Graf:我们没有使用太多软件和电子设备。 03.Matt:Graf,下一个问题是问你的:你是从哪里找到歌词灵感的? Graf:从自己身上。我是我自己的宇宙。我是一片我想探索的海洋。我仍在探索自身。我仍沉溺于自我之中。从我的感触中,我获得了所有言语,以及诉说这些言语的方式… S.D.:撒旦…(笑) Graf:在我唯一的内心,我自身的深处。这就是为何写歌词以及探索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,因为我给Psychonaut 4写的大部分歌词都是在写我自己。 S.D.:我来讲一个序曲相关的故事…《Neurasthenia》的序曲是一种持续的唧唧歪歪般的声音,他以独白方式写了这首歌。我们只管录,让人念出来。于是他把这首歌做成了独白…有七分钟。我们录下了声音,放慢了节拍。 04.Matt:格鲁吉亚有没有大规模的金属圈? S.D.:没有!(笑) Matt:在这个国家组乐队容易吗? Graf:格鲁吉亚圈子的建造仍在过程中,因为格鲁吉亚没有主力金属,没有形成文化。我们仍在半路上,以求创建自身的风格、自身的表达自我的方式。 S.D.:我们的音乐在格鲁吉亚不流行。我们仍需依赖日常工作。 Graf:圈子问题没什么好说的。在格鲁吉亚,成为金属音乐人是很难的事。 Matt:所以你们也算是先驱了? Graf:我对这个没兴趣。如果你在格鲁吉亚玩金属,你不会在乎这个。你可以为自己玩。 S.D.:这就是为何我们搞这个,就为我们自己。 Graf:如果你更深入格鲁吉亚金属的话,你会发现很好的素材,它们并不是很纯,也不是很地下,还有… S.D.:我们就是幸运好,打出了格鲁吉亚圈子。我们没啥特别的。在格鲁吉亚,你没法单靠音乐维持生计。那是我们的假日。我们工作间隙的假期,我们搞乐队就是为了娱乐。我们还得回到工作当中。 Graf:我们搞乐队基本上就是为了自己玩。如果你能够在乌克兰、立陶宛、爱沙尼亚、捷克搞乐队,那效果会更好,所以…真操蛋啊… 05.Matt:当你上了台,你是怎样的感觉?那是一个我们所看到的角色,还是“真实的”你? S.D.:每场演出都呈现了我们当时的感觉,所以…比如你没法拿昨天的演出和今天的演出来比较,一上台,我们就觉得这一天的演出很独特。我们所自我展现的是…就是我们当时五花八门的感觉。我们绝不画尸脸、涂尸妆。不管我们当时穿啥,我们会直接登台。我们当时所感受到的,就是舞台,我们不想把这些隐藏在尸妆背后,或啥啥的… Graf:就我个人而言,上了台,我并不把自己当成是乐手或主唱,我当自己是个大众诗人,或者是个观众,随我所想,这让我很享受,不过…我觉得这带有几分纯真,出自于困难,出自于我们的痛苦,所以人们能看到我,能听到我的歌词,所以… S.D.:你们要看到我,就先燥起来…! Graf:是的,技术上的一些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…演唱技术啥的对我也重要,但不算太重要…我们是相当明了洁净的人,所以我无需隐藏,所以就只是…我把我的痛苦分享给人们,他们也向我分享他们的痛苦。他们赠予了我一朵鲜花。我和他们,我们从演出中收获了美妙的感觉。我们从痛苦之中得到了治愈。怎么说呢…这才是登台演出的关键所在。 06.Matt:听Psychonaut 4的歌时,我们能感受到很多痛苦,在人们面前谈论痛苦与悲伤,是不是容易的事? Graf:你懂的…有一支非常非常牛逼的乐队叫Agatha Christie。Agatha Christie有一句歌词是…(他开始唱起歌来) S.D.:是我最喜欢的俄罗斯乐队…你是怎样的性格,这无所谓…如果你感受到什么,你需要…释放出来,顺应你的性格,在你的日常生活中,你需要这个被称之为音乐的武器。每个单独的人。不要告诉我有人没有痛苦感、愤怒感、挫败感…大多数人感受不到用音乐来表达自我的幸运,他们只有发疯…这是一种武器,武器是丑陋、低劣的,我们带着这种武器而生活,来表达情绪、感觉。这是我们为自己而做的事情。如果有其他人听我们的音乐,并深深理解我们的创作动机,那么这是我们的信息。如果我们的音乐让某人变得愤怒,去拿酒瓶扎别人,这就太难堪了。这通常是理解我们音乐的错误方式。 Graf:说到痛苦… Glixxx:说的就是人类,以及他怎么看待这个…我们怎么感受痛苦… Graf:每个人都诞生在痛苦与嚎哭中…每个人都能受苦,如果有人想从自我内心发出声响,像斗士一样强大起来…我把痛苦用作我的武器、我的乐器…毁灭,是我的乐器。这个时候,我感觉自我毁灭就是… S.D.:毁灭你自己,这是职责所在…你在毁灭自己,你在舞台上表达自己,你在录音室里,不管是什么,都可以释放出来,当场表演展现,某些乐队呢,涂着尸妆上台… Matt:像个舞台装备? S.D.:可能吧…对他们来说这挺美的,这玩意…我们对这玩意当然没意见,我们理解,只是我们觉得这玩意… Matt:别扭? S.D.:是的,别扭,这玩意…我穿的是匡威,这可不金属! Matt:我有两双匡威鞋,很酷! S.D.:上台前我们穿的是什么,就直接穿了上台,我们自己当时是怎样的,就直接表现出来。 Graf:我们所唱述的羸弱的痛苦,并不是…惯性的感觉。我们并不弱。地球上的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候感到虚弱。这东西…有些人可以将其隐藏,有些人可以展示自己的强悍,不过,来吧,去他妈的!痛苦让我变强,我在探索自己。也许你知道这句话:杀不死我的,让我更强。 S.D.:是的,当然知道。 Graf:我找到了一种和自己斗争的方式,战斗…如果能找到创造的力量,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强。 07.Matt:到巡演的最后一场了,巡演得怎样呢?和你们一起演出的每一支乐队,你们之前是不是都认识? Graf:Nocturnal Depression…他们是抑郁黑金属流派中我所听说的第一支乐队,在先前的一些访谈中,我谈过他们,所以…我很荣幸能和他们巡演,很荣幸现在我们成了好友,尽管黑金属圈子各有千秋,但Nocturnal Depression的成员都是很优秀的音乐人,很棒的人。我听到的Nocturnal Depression的口碑都相当好。五星音乐人。 S.D.:他们很友好。 Graf:我很好奇。我浏览了一些提供免费下载的俄罗斯种子网站。几年前,我打开网站搜索法国黑金属,决定下载一张他们泄漏的专辑。我喜欢封面,我下载了,然后来听,我说…卧槽!这真他妈的酷!太他妈牛逼了! S.D.:记起来了,你说的是:酷酷酷酷!(笑) Graf:我在他们的Facebook网页上联系了他们,我给他们留言:你们太酷了,我是Graf。他们回复了我,他们说:请问你是Psychonaut 4的Graf吗?我回答:是的,是我!这就是我们友谊的开端! S.D.:我的话,我啥乐队都不知道! Glixxx:我也是!(笑) Matt:这是发现新乐队的一个妙办法! S.D.:我只知道Psychonaut 4,因为我和朋友们在玩这个乐队!开玩笑呢,我听说过Nocturnal Depression,但在巡演前我从没听过他们的歌。我从Nocturnal Depression获得的初次印象是在舞台上,他们太神奇了!难能可贵!还有,Nocturnal Depression的成员真是太酷了。我感觉我认识他们已有二十年。 Glixxx:我的话,我知道这支乐队,但我从没听过他们的歌。我来了,我们开启了巡演,真是喜出望外,演出中有了一些新感受!这支乐队的所有成员都…我不知道怎么说…发自肺腑。 S.D.:本杰明,如果你听过这个,那就太神奇了。 Graf:Cedric(即Nocturnal Depression的主唱兼吉他手Lord Lokhraed),你是黑金属界最真实的人! Glixxx:他们就他妈的是纪念碑! Graf:去年我们在巴黎遇到了Ostium的主唱。我们喜欢和他们演出,因为我们听他的乐队。昨天的感觉太酷了,因为他让我想起了七八年前的自己。这些年了,它带给了我一段自我旅程,让我忆起过去的年头。所以嘛,他们真的很酷! 08.Matt:去年你们和Hypothermia也进行了一场巡演,巡演中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? Graf:和Hypothermia以及和其他所有人的巡演都很棒。 S.D.:是在俄罗斯! Graf:整个巡演都难以忘怀。我没法说哪场演出就比其他场次好,或者哪轮巡演好。三天前我们邀了个嘉宾,是Hypothermia的成员。 S.D.:了不起的人! Graf:我们还在和他们保持联系,那场巡演很出名。 S.D.:我之前对你说了啥,那是我们的假期,我们想度过一个美好时光!回忆起我们去年在俄罗斯的经历,想起现在,感觉就像我们的…这次巡演的第十六场演出,即最后一场,记忆真他妈的深刻。记忆犹新!(他指了指后脑上缝了线的疤痕) Graf:我们在波兰打了一架。 S.D.:但是太他妈的神奇了。 Glixxx:干他妈的,我们会把你揪出来,打死你,干死你! S.D.:干死你们… Matt:就像一部电影里说的:我不知你是谁,但我会找到你并杀掉你!(出自《飓风营救》) S.D.:是的!我不知你是谁,但我会找到你并杀掉你!(笑) Graf:嘘!我杀了你!(笑)(出自《Achmed the Dead Terrorist》) 09.Matt:有哪些乐队对创造Psychonaut 4的声音起到了作用? Graf:有很多!首当其冲的自然是Lifelover、Shining,很多瑞典乐队。我们在斯洛文尼亚遇到了Niklas,在后台…有很多乐队影响了我们作曲作词,不是直接影响,但是当我登上舞台,他们就给予着我灵感!并不限于金属或黑金属。还有Lacrimosa,还有Agatha Christie,还有些说唱段子…我不知道!我对音乐持很开放的态度,所以有大量乐队帮助我创建了我自己的作品。对我来说,最重要的乐队是…只有Lifelover。 S.D.:我从没听过Lifelover,从没听过Shining。 Graf:但你知道他们,因为我说了好多他们的东西! Glixxx:我上次听Lifelover好像是在两年前。Shining嘛…从没听过。也许听过几首,但整体没听过。 Graf:哦,还有Antimatter!我最爱的团体之一! S.D.:我同意!Antimatter确实是个好乐队! Graf:他们不是超级巨星乐队,但他们真的很酷! Matt:太他妈的酷了,但他们展现的仍是金属的“阴暗”面。 Graf:为什么仍是阴暗? Matt:是人的缘故,我认为。 Glixxx:我最喜欢的抑郁团,是这个社会。 S.D.:社会是个乐队吗? Glixxx:不,是整个社会! S.D.:哦好吧,好搞笑! Glixxx:它给了我足够的灵感。 10.Matt:你喜欢炫丽的主音吉他还是喜欢沉缓的节奏部分? S.D.:我喜欢主音吉他!我喜欢独奏。我在乐队里已经弹了五年的独奏,上一张专辑里有一些独奏,我觉得效果挺宏大。我觉得贝司非常棒,但我说不清楚。我是个弹独奏的人。 Graf:我希望Psychonaut 4的每个成员都可以尽兴地表达自己。如果他们想玩独奏,并且奏得和歌曲的劲道搭配,那就OK!如果我们想玩…手风琴,如果在歌曲中的效果很好,那就行,为什么不呢!我希望所有成员都可以尽情表达自己。没有限制、没有界线,我们有的就是纯粹的音乐。之后,如果人们也喜欢,那就很好!但首先,我们自己得喜欢,所以很好。我认为我是个好听众。我听主流乐队,也听地下音乐,不仅仅是黑金属乐队。我也听一些电子风格,就像Minimal Techno。 S.D.:你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健谈吧。(笑) Matt:我很喜欢一个乐队可以畅谈自身! Graf:我们的歌曲里有一些出乎意料的片段,可能是嘻哈声,或者迷幻音,一些古典乐段。我们思维很开放,我们不想把自己限制在框架里。 (这时候,Cedric,即Nocturnal Depression的Lord Lokhraed走了过来) Graf:欢迎国王驾临! 11.Matt:你听的第一首金属歌是啥? Graf:我听的第一首金属歌…我觉得是Metallica的“My Friend Of Misery”。我和我老爸在收音机里听了这首歌。当时我以为这首歌唱的是密苏里河!(笑) S.D.:我听的第一首是“The Unforgiven I”,我记忆犹新,就像是昨天刚听。是这首歌的MTV,我尝试把它导进我的游戏控制台,配上它来玩马里奥。那时我七岁,电视里有Metallica。 Matt:老早以前Metallica会上电视。但是很不幸,那段时光如今已消逝了。 S.D.:(笑)是的!那是我最爱的乐队,所以我现在要闭嘴了。 Alex:我第一次听乐队是在1997年,那会儿我五岁。是Europe乐队!(成员们一起哼起了“The Final Countdown”的节奏)歌曲是“The Final Countdown”! S.D.:它不算是金属,更像是摇滚。 Alex:是的,硬摇滚。不过那会儿我才五岁,意识不到那是啥。之后当我十四岁时,我听了Metallica的“Until It Sleeps”。从我看到MTV里的图像的那一刻,我成了金属粉。 Glixxx:我酗酒,我年轻,大概…在我十一岁时…具体忘记了…我和朋友们酗酒,没有其他人,没有父母… S.D.:他在俄罗斯长大,正常! Glixxx:是的,我们独自呆在家里,喝酒,我们没有任何唱片,那会儿是…1995或1997年。一味地喝酒,躺在床上,听收音机开始播放Metallica的《The Unforgiven》。我的感觉就像:我操!怎么回事? Matt:我没有特别关注Metallica,但是我承认,“The Unforgiven”真他妈的牛逼! Glixxx:是的!那段时间已过去了很多年…可能有二十年了,真不可思议!“哦你听过它吗?这支乐队他妈的是怎样的?我不知道,我醉着呢!”我不知道他们是谁,但后来我在一家唱片商店邂逅了他们,我开始听金属。这就是开端。 Graf:我们差不多都是从Metallica开始听的。 S.D.:因为Metallica真他妈的是个巨头!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他们的音乐真他妈的神奇! Graf:因为,耶!(笑) 12.Matt:为什么你选择玩金属乐,像个专家那样? Graf:我们真的希望像专家那样玩金属,但是环境不允许。 Matt:在我们眼里,你们是专家! Graf:我们离成为专家还太远。太远。以后会有段时期,我们会变得更专业一些。我们会有更多时间花在音乐上、花在我们自己身上。因为音乐是无尽的。我真心期望自己能更专业些。我真心期望成为一位音乐人。 13.Matt:你从粉丝那里收到的最疯狂的献礼是什么? S.D.:纹身人!呀,好多纹身。我不会把一个乐队的标识纹在自己身上,就算是Metallica也不会,但是有人就这么做了…那是你能为一个乐队所呈上的最大献礼,因为纹身将陪伴你的一生。那伤疤,那色料… Graf:对我来说,包括所有东西。Facebook和VK(俄罗社交网)上的留言,所有东西!当他们跟我说话,演出后来见我。纹身、粉丝画作、翻唱…我看到自己有粉丝,我感到很高兴,当我看到这些,我可以接纳人们的任何东西。这些给予了我力量。感谢他们!感谢我的所有粉丝。 14.Matt:假如你是个巡演经理,你可以带上三支乐队来搞一次大型欧洲巡演,你想带上谁? Graf:Antimatter、Lifelover和Shining! S.D.:Metallica、Iron Maiden和Megadeth!我是个老金属的粉丝,我懂的。(笑) Glixxx:我的话?这真是个大大大难题… Matt:我知道,这就是我问你的原因! Graf:哦,让Tupac来暖场! Matt:这太奇葩了,但为什么不呢! Glixxx:我的话,我选…等一等,等一等…我想选Sleep Dealer。可能还有April Rain,也是一支俄罗斯乐队。还有立陶宛的Pergale!或者Extravaganza。 Graf:呀,我知道Pergale! S.D.:Matt问三支乐队,你说了四支! Glixxx:我再加上冰岛的Zhrine。还有挪威的Shining,瑞典的Shining,两支Shining! Matt:开场就播放电影《The Shining》?(笑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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